寻找消失的文明——良渚外围水利系统发现记

本文摘要：摘要：良渚外围水利系统分为塘山长堤、低坝系统和高坝系统三个部门。它的发现与开端研究证实良渚古城的宫殿，内城、外城的三重结构之外，还困绕着规模弘大的水利系统，控制面积达100平方公里。是继2007年良渚古城之后，良渚考古的又一次重大突破。 良渚外围水利系统可从初见眉目到局部相识，直至整体格式的揭破，履历了两代考昔人近30年的漫长历程。一 从“土垣”到“塘山”---塘山长堤的发现与认识水利系统的发现和研究首先是从塘山遗址开始的。

摘要：良渚外围水利系统分为塘山长堤、低坝系统和高坝系统三个部门。它的发现与开端研究证实良渚古城的宫殿，内城、外城的三重结构之外，还困绕着规模弘大的水利系统，控制面积达100平方公里。是继2007年良渚古城之后，良渚考古的又一次重大突破。

良渚外围水利系统可从初见眉目到局部相识，直至整体格式的揭破，履历了两代考昔人近30年的漫长历程。一 从“土垣”到“塘山”---塘山长堤的发现与认识水利系统的发现和研究首先是从塘山遗址开始的。1981年吴家埠遗址掘客之后，浙江省文物考古所在遗址现场建设了事情站。

吴家埠位于瓶窑镇西侧，处在大遮山南麓延伸的一个孤丘西坡。一条土路向北翻过孤丘，下经一片池塘低地，复沿山上行五、六百米，有个湖北坞水库。

1987年夏天，途经此地的王明达注意到孤丘北侧一连的池塘南部，有一工具向的长垄。从断面视察，应属人工营建。登上长垄眺望，见其工具绵延甚长，形态规范。

这连陶片都不见的一丘土垄今后没有获得更多的关注，因其整体结构、时代无法判断，遂以形貌性的名称“土垣”来命名。这是塘山留在考昔人眼中的第一个印象。1986年由王明达首次提出的“良渚遗址群”观点,渐成学界共识，标志着良渚考古研究的视角，由各自独立的“遗址点”向整体性的“遗址群”转化。在此种思路下划定了良渚遗址33.4平方公里的掩护规模，并在1995年宣布。

只管土垣的性状不明，考古事情者还是很敏锐地将其整体划入到建设控制地带规模内。遗址群本质上就是把包容50多个遗址点的区域，当成一个遗址看待，这种极具前瞻性的大遗址理念，对日后良渚遗址的整体掩护影响深远。1996年良渚遗址群被国务院列入第四批全国重点文物掩护单元名单后，为深入相识遗址漫衍，确立重点掩护地段，浙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展开了新一轮的考古事情。

此前1995年罗村四周修路时，在“土垣”断面上发现了良渚时期的碎陶片，因此遗址的年月判断就成为事情目的之一。1996年12月－1997年1月，由王明达领队，在土垣的金村和西中村毛儿弄两个所在作了三次试掘。其中毛儿弄先由丁品在村道断面东侧的土垣南坡举行试掘，发现它由人工逐层堆筑而成，但未见包罗物。其后赵晔接手在门路西侧的土垣北坡举行试掘，发现底部有块石铺底的现象。

与此同时，偏向明在金村的试掘则有重大收获。金村段所在的工具向土垣，也有叫“塘山前”的，其南部，当地称“羊后棋”。

12月17日，先在土墩南部的水稻田布2×5米南北向探沟T1，其第2层为良渚文化层，陶片碎，与生土的结构、色泽基本一致。据偏向明日记：“12月20日，T1竣事，为了与土墩地层衔接对照，决议先清理土墩南部断面，那里灌木丛生，我亲自动用山锄，在横跨水田约70厘米发现异样石块，惋惜被我挖破了一点点，在水田里清洗后大喜过望，原来真是玉料！连忙拍摄场景。收工时天色已晚，费国平和我一起回吴家埠事情站，一进门我就向王老师陈诉意外消息，王老师也甚喜，当晚，大酒。

”其狂喜之情，跃然纸上。随后的掘客出土了不少玉器残件、玉料残块和石质工具，并清理出局部的红烧土面和埋设陶器的灰坑。在试掘历程中，对土垣沿线和周边情况举行了观察，凭据当地村民对此地的称谓，正式改“土垣”的称谓为“塘山”。

塘山与良渚古城关系（美国corona卫片，1969）此次试掘不光解决了东段土垣的年月问题，还意外获得了良渚玉器加工的重要线索。在年月问题解决之后，土垣的功效自然会成为考量的问题。考古学者开始在良渚遗址群的整体框架中对其举行了功效推测。

王明达一度在器物标签上将所在标注为“良渚遗址群‘城’（塘山罗村段）”，而蒋卫东则撰文认为塘山可能是遗址群外围的城墙遗迹[1]。2002年4-7月，再次对塘山金村段举行的掘客，获得了460余件玉石制品，发现了与制玉有关的石砌遗迹3处，确认金村段的营建是一个一连堆土加高的历程，并在南部斜坡处用大量块石筑成护坡[2]。

在此次掘客中，对塘山遗址的性质功效有了比力明晰的判断。《中国文物报》2002年9月20日第一版揭晓了王明达、偏向明、徐新民、方中华团结署名的《良渚塘山遗址发现良渚文化制玉作坊》一文，认为塘山是一处良渚先民人工修筑的防洪堤，其上的制玉作坊是使用塘山阵势较高、相对宁静的条件选择的所在。这一看法获得了多位学者的认同，费国平、张炳火等先后撰文提出类似看法[3]。

鉴于塘山多处地段发现了墓葬、灰坑、夯土、积石等遗迹，赵晔认为“塘山的文化内在具有多重功效”[4]。可是塘山遗址如果作为防洪堤，有一点疑问一直无法解决，即其西部毗连到毛元岭山体之后，往南为一条彭北渠截断，再往南就没有山体或坝体，水流从坝内流向了东苕溪，似乎起不到截流防洪的作用。因此对塘山的研究，一直也没有更大的希望。

2007年良渚古城发现后，为相识古城的外围结构，于2008 -2009年上半年对塘山遗址举行了新一轮的观察，并由笔者卖力，芦西燕、张晓平等在秀才弄（河中村）双层坝体中间的渠道内举行了首次试掘，布设南北向探沟一条，北部毗连北坝坡脚，意图相识渠道的结构和用途，效果探沟内没有发现任何人工遗物，只是发现渠道底部地层夹杂大量卵石等，无法判断是人工还是自然形成，没能实现预期目的。今后一段时间，塘山遗址断续举行过局部观察，系统的事情并未更多展开。二、从“大墓”到“大坝”---高坝系统的发现与认识如果说塘山的发现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的话，高坝系统的认识历程则一波三折，颇具戏剧性。

2009年9月中旬，有群众举报在遗址群西北的彭公村岗公岭有人“盗墓”，现场袒露大量青膏泥。文物部门接报后，浙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刘斌、余杭区文广新局林金木、良渚遗址治理所费国平等会同公安部门举行现场踏勘。岗公岭地属瓶窑镇彭公村，位于良渚古城西北约8公里的山间，宣杭铁路和新104国道在此处转了个近九十度的大弯，沿东北向山谷上行通往德清。

这个山谷南端最窄的位置有个为一西北-东南走向的“小山”，正利益于铁路转角和公路转角之间的位置，原来外貌长满植被，和两侧的自然山体不能区分。后因施工建竹器市场，小山的上部大部已经被推平，仅东南存一断坎，高达7米多。可见其外貌笼罩一层2-3米厚的黄土为外壳，内部全是青淤泥，结构类似豆沙包，可知“小山”实是人工堆土而成的遗迹，与两旁自然山体的石质结构判然有别。其西端被宣杭铁路破坏，东部被新104国道西侧旧岔道叠压，岔道东面袒露山体基岩，可见破坏很小。

工具向残长约90米，南北宽约80米，体量庞大。从迹象判断，其性质并非墓葬。刘斌遐想到2000年据此几公里处掘客的“彭公战国水坝”，推测两者功效类似。其时整个施工现场都没有发现陶片等遗物，应该是挖掘淤泥和山体的生土堆筑，年月无法判断。

凭据岗公岭坝的走向和位置特征，向其工具两侧山谷寻找其他水坝。至年底，又发现了四周有5处坝体，凭据所在位置周边的山体，划分命名为老虎岭坝、周家畈坝、秋湖坝、石坞坝和蜜蜂垄坝。这些坝体皆位于两山之间的谷口位置，组成水坝群。

关于坝体的断代，有一个现象引起了我们的关注：在岗公岭断面上偶然发现一块很碎的良渚时期的夹砂陶片。从考古地层学的角度，讲明这条水坝的营建年月上限不会早于这块陶片所处的良渚时期。其顶部又被东汉墓葬打破，所以水坝的年月就是良渚到东汉之间的某一个时点。

这虽然不足以证实水坝就属于良渚时期，可是凭据土质土色等一些细节，考昔人已经隐隐地发生了一种直觉，可是需要证据。凑巧的是，这年冬天多雨，因雨水冲刷，岗公岭坝的地面和断坎袒露出大片生存很好的草茎。2010年1月18日，我和刘斌等到岗公岭现场，发现这些草生存相当之好，现场可以用手把每块草包泥掰开。

刚袒露草的呈黄褐色夹杂一些蓝色，很快氧化成黑褐色。可以分出一根一根的草茎。

仔细视察发现，每一包的草茎都是顺向漫衍的，并没有相互经纬交叠，说明这不是编织过的草袋，而是用成束的散草包裹淤泥。这些草厥后经由判定是南荻之类沼泽上常见的植物。

南荻，状若小芦苇，也就是苕溪名称里的这个“苕”。有了这些草，就可以举行碳14测年。其时收罗了3个样本送到北京大学举行年月测定。3个数据树轮校正后都在5000年左右，属于良渚文化早中期。

只管只有这一个坝的年月数据，凭据形态和系统漫衍特征，其他坝体也有极大可能属于同一时期。我们决议连忙加鼎力大举度再次观察，以探明整体结构，并举行功效研究。通太过析，我们发现高坝的6条坝体可以分为工具两组，其中岗公岭、老虎岭、周家畈组成东部一组，坝高约30米，配合控制了一个山谷的来水；其西侧为奇鹤村的谷地，没有发现水坝；再往西的秋坞、石坞和蜜蜂垄又组成另一组水坝。

岗公岭-老虎岭-周家畈坝体现状（北向南拍摄）2000年时曾经被当做“彭公战国大墓”掘客的蜜蜂垄坝顶上发现有商周硬纹陶，坝体堆土内发现过零星几片良渚陶片，底部是生土地面。从地层学上讲，它的相对年月只能卡到良渚到商周这么个很长的时间规模内，无法更准确到某个时点。

坝体堆土内还发现一把完整的木臿，但这类遗物在其时各良渚文化遗址中从未发现过，所以无法以器形断代。但木器是有机质，可以做碳14测年，可是偏偏我国历史时期考古中，凭据器物演变纪律做出的年月推定可以很是准确，而碳14断代的精度较低，所以很少接纳。只管在掘客竣事时思量过要举行测年，但实际并未实施。

一直以来，也从未有人对其春秋战国的年月判断有过怀疑。听说其时掘客者已经发现周边有若干类似坝体，还去过周家畈现场。今天追念起来，如果其时做了碳14测年，则良渚高坝的发现或许能提前十几年。

错失这个机缘，才是那次掘客最大的遗憾。水坝发现后，我们对其性质和作用开展了多学科研究。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刘开国、王辉等到场了观察，并使用GIS（地理信息系统）手段对该系统举行了分析。原先我们推测水坝的作用可能是雨季阻挡了北侧山谷的洪水，将其导向山北侧的德清，防止对下游的良渚古城造成威胁。

刘开国通过RS（遥感）和GIS分析,认为坝体会在山谷间形成一个山塘水库，而不行能分洪到北侧的德清地域。还通过集水面和降雨量的分析，推测高坝可以抵抗890毫米的短期降水，到达百年一遇的水平。这组坝体的发现，让我们对良渚人的营建水平大感意外。

　三、上帝之眼---低坝系统的发现塘山由考古学者主动观察发现，高坝系统因群众提供线索而确认，只管诱因差别，但都是通过传统的考古观察勘探方法，用洛阳铲找到的。而低坝系统则是运用遥感技术首先从卫片上找到的。2011年年头，通过一份美国加利福尼亚大学洛杉矶分校考古学副教授李旻给的良渚地域1960年月的美国corona特工卫星影像和实地观察勘探，我们发现了低坝系统。特工卫星的目的是为了寻找地面军事设施，阴影正是地表结构能在画面中凸显的关键因素之一，因此都是倾斜拍摄的。

其光影角度的选择正好切合我们的要求。同时，上世纪60-70年月当地区农村烧饭尚未开始使用液化气，村民都要上山砍柴，所以山体上植被很少，地形凸显。其时也还没有开展大规模的基本建设，原始地貌生存较好。

这张卫片画面呈长条形，西起余杭百丈，东到海宁许村，北达超山北侧，南部笼罩笕桥机场，所摄规模近1000平方公里。画面右侧是较大字体的编号：D86 079 讲明这是卫星在轨运行到第86圈，拍的第79张照片。

后面以小字体标注为 S 11 FEB 69 1106-2 AFT，说明它的任务号是1106-2，由后部照相机拍摄，时间为1969年2月11日，正是自然植被很少的隆冬季节。影像分辨率很高，精度约莫1.8米左右，凭据解密信息，这是锁眼系列中第二代的KH-4B卫星所拍摄的。corona卫片影像略图检察此卫片，本意是查找有无遗漏的高坝。已经确认的坝体具有一个显着的形态特征：坝体一般漫衍在两个山体之间最狭窄的谷口位置，在卫片上看起来呈细长形，类似哑铃把手或者字母H中间谁人短横。

在一次的检察卫片历程中，焦点位置放得太靠下，突然发现画面上两个近圆形的山体间，连着很长的一条垄，看形状很可能是人工堆筑的。卫片影像中的鲤鱼山其东部为新104国道，再往东为栲栳山和南山。

尤其是通过栲栳山居然连上了毛元岭和塘山！这就意味着，如果这是个良渚的坝，那它们和塘山就组成了一个整体！我们随即派出祁自立前往勘探。一天时间就证实那条长垄果真是人工堆筑的坝。其工具两侧，还尚有两条人工短坝！其中东侧一条已经被新104国道截断，西侧那条则很是短，卫片上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这三条坝，厥后被我们命名为狮子山（东）、鲤鱼山（中）和官山（西）。狮子山-鲤鱼山-官山现状（由北向南）凭据对卫片的进一步视察，又发现水坝系统有继续向西延伸的迹象，并在黄河头向北毗连着大片的低丘，直抵高坝四周。在三个坝西面的后潮湾到黄河头之间圈出了3、4个新的疑似点。最终在梧桐弄凭据钻探出的草裹泥获得了确认。

由此，南侧的这组水坝就被整体揭破出来，因为它们的坝顶高度大致在10米左右，我们称为低坝系统。它们通过栲栳山、毛元岭等自然山体，最终和塘山毗连，组成了南线的大屏障，同时通过西部低丘毗连到与北部山谷间的高坝群。这一发现使我们认识到塘山并非独立的水工设施，而是整个水利系统的一部门。至此，整个良渚古城外围水利系统的框架基本显现出来。

高坝与低坝系统水坝系统展现后，判断其年月成为一定之举。在11条水坝中，塘山上部发现墓葬和玉器作坊，属于良渚文化无疑；其他坝体则都未经掘客，没有地层依据，坝体又都由生土堆筑，险些不见遗物，所以我们更多要依靠以碳14手段举行绝对年月的测定。2013年夏，我们将7个水坝（其时梧桐弄尚未发现，塘山、官山无样本，岗公岭已测）共15个碳14样品送到北大检测。石坞样品有机质含量太低无法检测，其余6个坝共有11个样品得出检测效果，树轮校正后的数据全部落在4700-5000年之间，和所预料的一样，都属于良渚早中期。

为了验证准确性，又将岗公岭的2个样本又送到日今年代学研究所测定，效果和北大的数据只差了十三年，证实这些结论准确可信。2017年7月，我们再次将包罗塘山、梧桐弄、官山、石坞、蜜蜂垄在内的所有坝体全部取样送北大检测，获得的14个数据全部落在4900-5000年间，具有高度一致性。

因此可以很有掌握地说，良渚水利系统是距今近5000年时，统一计划和建设的水利系统。2014年底，作为科技部“中华文明探源工程”都邑子课题，我们撰写了《杭州余杭良渚古城外围水利系统的观察》陈诉，揭晓在《考古》2015年第1期，在学界引起了极大的关注。四、意外之喜——水坝的掘客水利系统中，塘山在1995年就被划入良渚遗址掩护区规模内。而高坝系统和低坝系统则全部落在掩护区外，面临着建设破坏的严重威胁，缺乏掩护的执法依据。

因此必须经由掘客提供科学依据，将其纳入文物掩护的体系中来。2014年的一次意外破坏促使我们加速了对水坝的正式掘客。

因此，2015年向国家文物局提出掘客申请，拟对高坝和低坝各一个所在举行掘客。由于通过仪器测定的绝对年月，会因为种种原因导致数据偏差，有时候甚至偏差极大。所以考古界传统上对单纯依靠测年手段来断代总是有所保留。

在实际事情中，除了测年数据外，最好还能有地层关系可以互证。而良渚水坝普遍堆筑在生土之上，坝内也险些没有陶片等可以断代的遗物，坝上其时也没有人类居住，往往只有汉代墓葬埋设其上，所以相对年月就只能界定为不晚于汉代，无法证明其属于良渚时期。所以掘客前我们不敢奢望找到准确的地层叠压关系作，而是以相识其内部结构堆筑方法和性状为目的。2015年因104国道扩建，先由赵晔举行了第一次掘客，在狮子山低坝区掘客290平方米，深度达5-6米，效果只在坝体内发现一小片良渚陶片，只能证明它不会早于陶片的年月。

主动性掘客，始于同年年底，由我领队，南京大学和山东大学详细实施，并延续到2016年。其中低坝系统选在鲤鱼山北侧，由南京大学黄建秋教授卖力。高坝系统选在老虎岭，由山东大学郎剑锋博士卖力。

‌ 郎剑峰博士主持掘客的老虎岭坝体北侧原来因为民工取土，形成一个断坎，坎上袒露出草裹黄泥的痕迹，所以人工堆筑迹象很是显着。山大考古队划分在北侧断坎下和西侧与山体接壤处布了两个探沟，并将整个断坎刮洁净。效果在西侧探沟内，很幸运地发现了一个叠压在坝身之上的很小的灰沟G3。

沟内发现的几片碎陶片，经由仔细分辨，是良渚晚期典型的T字形鼎足，侧扁足，盉足的残片，另有一块石刀的碎片。作为判断水坝相对年月的重要遗物，三块陶片被郞博士慎而重之的用锡箔纸单独包好，送给我看。这真可谓是“三块破陶片，改变世界观”！有了确凿的地层依据，就有足够的证据判断坝体堆筑年月不晚于良渚晚期，而测年数据显示老虎岭靠近5000年，这样双重证据下，坝体属于良渚时期就确认无疑了。

五、从隐于山野到闻达天下-掩护与申遗2016年，良渚古城遗址外围水利系统考古观察与掘客不仅荣获了2011-2015年度“田野考古奖”一等奖，也入选了2015年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严文明先生在后者评选时点评到：良渚古城的十大发现以往已经评过许多了，如果是一般重要的遗址，就不会评给它了，可是良渚的水坝实在是太重要了。

中国原来有大禹治水的传说，现在良渚水坝比它还早了1000年，那不评给它，还评给谁呢？同年5月21日在郑州举行的首届中国考古大会上，作为田野考古奖获奖项目，良渚水利系统项目做了大会演讲。由此，良渚水利系统正式在国际海内宣布，造成了庞大的影响。国际海内众多考古学家、水利专家络绎不绝，专程观光水利系统，都为良渚先民恢宏的计划和强大的社会发动能力叹为观止。而良渚水利系统的考古研究也在连续希望，相关的掩护措施不停增强。

2017年1月，高坝和低坝系统正式宣布为浙江省文物掩护单元；3月，国家文物局力主将水利系统纳入良渚申遗规模；5月，杭州绕城西复线工程因避让水利系统而改线；7月，良渚水坝的溢洪道确认，海内顶尖水利专家召开研讨会，确认良渚水利系统“具有拦蓄水功效，山间的天然隘口具有溢洪道作用，各坝组合形成了具有上下游两级水库的较完整的水利系统。”高坝、低坝形成的库区推测我们深知，良渚水利系统很可能比我们今天所知的更为弘大，它也必将成为未来几十上百年内良渚考古的焦点之一。回首良渚水利系统的发现和认识历程，用我在考古大会上的获奖感言作为本文的末端：良渚人“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80载良渚考古“千淘万漉虽辛苦 吹尽黄沙始见金”。四代考昔人上下求索，终于吹去岁月的灰尘，展现5000年的梦想与荣光！（本文揭晓于《杭州文博》第21辑，“浙江考古”民众号刊发时作了增补。

） 注释：[1]蒋卫东：《余杭良渚遗址群内的良渚文化古城》，《中国文物报》，1999年1月13日；[2] 偏向明：《良渚塘山金村段遗址的掘客》，《浙江考古新纪元》 科学出书社 2009年10月；王明达、偏向明、徐新民、方忠华：《塘山遗址发现良渚文化制玉作坊》，《中国文物报》2002年9月20日。偏向明：《杭州市良渚塘山遗址》，《中国考古学年鉴·2003》，文物出书社2004年；[3] 费国平：《塘山遗址初论》，《南方文物》，2002年第2期；张炳火：《良渚先人的治水实践——试论塘山遗址的功效》，《东南文化》，2003年07期[4] 浙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良渚遗址群》，文物出书社，2005年（图文转自：“浙江考古”民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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